○子(兵书)
《汉·艺文志》:兵家者流,盖出古司马之职,王官之武备也。《洪范》八政,八曰师。孔子曰为国者“足食足兵”,“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明兵之重也。汤、武受命,以师克乱而济百姓,动之以仁义,行之以礼让,《司马法》是其遗事也。自春秋至於战国,出奇设伏,变诈之兵并作。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诸吕用事而盗取之。武帝时,军政杨璞捃摭遗逸,纪奏兵录,犹未能备。至於孝成,命任宏论次兵书为四种。
《汉志》:兵权谋十三家,二百五十九篇(省《伊尹》、《太公》、《管子》、《孙卿》、《冠子》、《苏子》、《蒯通》、《陆贾》、《淮南王》二百五十九种,出《司马法》入礼也。其权谋者,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後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也。)《汉志》:兵形势十一家,九十二篇,图十八卷(形势者,雷动风举,後发而先至,离合背乡,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者也。)
《汉志》:阴阳十六家,二百四十九篇,图十卷(阴阳,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行相胜,假鬼神而为助也)。
《汉志》:兵技考十三家,百九十九篇(省《墨子》重,入《就鞠》也。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立攻守之胜者也。凡兵书五十三家,七百九十篇,图四十三卷)。※容斋洪氏《随笔》曰:汉成帝命任宏论次其书为四种,其权谋中有《韩信》二篇,形势中有《项王》一篇,前後《艺文志》载之,且云:“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诸吕盗取之。”项、韩虽不得其死,而遗书可传於後者,汉世不废,今不可复见矣。
《隋志》:一百三十三部,五百一十二卷。
《唐志》:二十三家,六十部,三百一十九卷(失姓名十四家,李筌以下不著录二十五家。一百六十三卷)。
《宋三朝志》:一百八十二部,五百五十三卷。
《宋两朝志》:三十二部,一百二十七卷。《宋四朝志》:九十七部,八百二十八卷。
《宋中兴志》:九十二家,一百单七部,一千七十四卷。
※《六韬》六卷
晁氏曰:周吕望撰。按《汉艺文志》无此书,《梁》、《隋》、《唐》始著录,分文、武、龙、虎、豹、犬六目,兵家权谋之书也。元丰中,以《六韬》、《孙子》、《吴子》、《司马法》、《黄石公三略》、《尉缭子》、《李卫公问对》颁行武学,今习之,号“七书”云。按兵法,汉成帝常命任宏分权谋、形势、阴阳、技巧为四种。今又有卜筮、政刑之说,盖在四种之外矣。
高氏《子略》曰:《诗》曰:“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郑康成称其“天期己至,兵甲之︹,师卒之武,故今伐商,合兵以清明也。”《牧誓》曰:“时甲子昧爽,王朝至於商郊牧野。”与《诗》合也。
武王之问太公曰:“何以知人心?”王时寝疾,太公负而起之,曰:“行,迫矣,勉之。”武王乃驾鹜冥之车,周旦为之御,至於孟津。大黄参连弩、大才扶胥车(战具)、飞凫(赤茎白羽,以铜为首)、电影(青茎赤羽,以铜为首,副也。昼则为光,夜则为星)、方头铁钅追(重八斤。一名铁钺)、行马(广二丈,二十具)、渡沟飞桥(广五丈,转关鹿卢)、鹰爪方凶铁把(柄长七尺)、天阵(日月、斗杓,杓一左一右,一仰一背,北为天阵)、地阵(邱陵、水泉,有左右前後之利)、人阵(车马、文武)、积楹临冲(攻具)、楼、飞楼(视城中也)、武冲、大橹(三军所需),火万炬(火具),吹鸣。审此,则康成所曰“兵甲之︹、师卒之武”为可考欤,亦《诗》所谓“檀车煌煌,驷原彭彭”者也。又考诸武王曰:“殷可伐乎?”太公曰:“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武王又曰:“诸侯己至,士民何如?”太公曰:“大道无亲,何急於元士!”武王又曰:“民吏未安,贤者未亲,何如?”太公曰:“无故无亲,如天如地。”其言若有合於《书》者。《诗》之上章曰:“保右命尔,伐大商。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此之谓也。
周氏《涉笔》曰:谓太公为兵家之祖,自汉人巳然,木无所稽,仅以《阴符》有而云尔。太公遇文王事尚未足信,况谈兵哉?《周诗》“鹰扬”外无他语。周公曰:“惟文王尚克修和我有夏。亦惟有若虢叔,有若闳夭,有若泰颠,有若南宫括。”“武王惟兹四人,尚迪有禄。後暨武王,诞将天威,咸刘厥敌。惟兹四人,昭武王惟冒,丕单称德。”向使太公主柄伐商,身为大将,周公其遗之乎?
《六韬》不知出何时,其屑屑共议“以家取国”,“以国取天下”,殆似丹徒布衣、太原宫监所经营者。《史记》载君臣各把钺,断首悬旗,以後人臆记,非实也;归赂免囚,好事为之。而此书因著《文伐》十二节,阴赂左右,辅其淫乐,养其乱臣,与韩非所云“纳费仲、奉玉版”并为一论,盖文、武、周、召之一厄也。《管子》书载汤结女华以为阴,事曲逆以为阳,战国诸子窥测古圣,妄诞率类此。太公举贤尚功,周公知其有篡弑之臣,亦是後人妄以见事附合。而诸子因记杀华士,谓周公驰往救之,疏谬可笑。此书有《上贤篇》,则“六贼七害”指“抗志高节”、“轻爵位”、“贱有司”、“语无为”、“言无欲”、“虚论高议”、“穷居静处”条居大半,全与暴乱同科。按武王既定天下,其《诗》曰“日靖四方”,其《书》曰“无有作恶”,当“丕单称德”之世,而纷然悬赏罚,募功名,不知将何出也!此书并缘《吴起》,渔猎其词,而缀缉以近代军政之浮谈,浅驳无可施用。盖吴起、武侯,真答问也,故问者当其形,对者应其实,至於料六国形势所当出,百代之下,犹可想像。而此书问答徒效之也,故务广不务精,语脉皆不相应,读者宜熟察也。
陈氏曰:其辞鄙俚,世俗依也。
水心叶氏曰:自《龙韬》以後四十三篇,条画变故,预设方御,皆为兵者所当讲习。《孙子》之论至深不可测,而此四十三篇繁悉备举,似为《孙子》义疏也。其书言“避正殿”,乃战国後事,固当後於《孙子》。《论将》有“十过”,近於“五危”;《战车》“十死”、《战骑》“九败”与《行军》、《九地》相出入;其《励军》言“礼将”、“力将”、“止欲将”,《练士》各聚卒,《教战》成三军,又本於《吴起》。然则《孙》、《吴》固兵家所师用。至庄周亦称“九徵”,则真以为太公所言矣。然周侮为方术者,而不悟《六韬》之伪。何也?盖当时学术无统,诸子或妄相诋訾,或偶相崇尚,出於率尔,岂足据哉!
※《司马法》三卷
晁氏曰:齐司马穰苴撰。威王使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而附穰苴於其中,因号《司马兵法》。司马迁谓其书“闳廓深远,虽三代征伐,未能竟其义。
如其文,近亦少褒矣。穰苴为区区小国行师,何暇及《司马兵法》之揖让乎?”
陈后山《拟御试武举策》曰:臣闻齐威王使其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附以先齐大司马田穰苴之说,号曰《司马穰苴兵法》。夫所谓古者《司马兵法》,周之政典也;所谓《穰苴兵法》,太史迁之所论,今博士弟子之所诵说者也。昔周公作政典,司马守之以佐天子平邦国,而正百官、均万民,故征伐出於天子。
及上废其典,下失其职,而周衰矣,故征伐出於诸侯,典之用舍兴坏系焉。迁徒见七国楚、汉、之战以诈胜,而身固未尝行道也,遂以仁义为虚名,而疑三代以文具,可谓不学矣。史称迁博极群书,而其论如此,所谓虽多奚为者也。臣谨按:
传记所载《司马法》之文,今书皆无之,则亦非齐之全书也。然其书曰:“礼与法表里,文与武左右。”又曰:“杀人以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去战,虽战可也。”又曰:“夏、冬不兴师,所以兼爱民。”此先王之政,何所难乎?至其说曰“击其疑,加其卒,致其屈,袭其规此”,穰苴之所知也,汉之所行,迁之所见,而谓先王为之乎!
※魏武注《孙子》一卷
晁氏曰:吴孙武撰,魏武帝注。按《汉艺文志》,《孙子兵法》八十二篇,今魏武所注,止十三篇。杜牧以为武书数十万言,魏武削其繁,笔其精粹,成此书云。其序略曰:“吾读兵书战策多矣,武所著深矣。”
水心叶氏曰:按司马迁称《孙子》十三篇,两言之,而班固志《艺文》,乃言《吴孙子兵法》八十二篇。又吴起四十八篇,而今《吴起》六篇而己。又今《中庸》一篇,而《志》称四十九篇。岂昔所谓篇者,特章次之比,非今粹书也?
然迁时己称十三篇,而刘歆、班固在其後,反著八十二篇。以《火攻》、《用》考之,疑孙子亦有未尽之书。然此为文字多少,其不存者自不足论。迁载孙武齐人,而用於吴,在阖闾时,破楚入郢,为大将。按《左氏》无孙武。他书所有,《左氏》不必尽有,然颖考叔、曹刿、烛之武、专设诸之流,微贱暴用事,《左氏》未尝遗,而武功名章灼如此,乃更阙。又同时伍员、宰,一一铨次,乃独不及武邪?详味《孙子》,与《管子》、《六韬》、《越语》相出入,春秋末、战国初山林处士所为。其言得用於吴者,其徒夸大之说也。自周之盛,至春秋,凡将兵者必与闻国政,未有特将於外者。六国,时此制始改。吴虽蛮夷,而孙武为大将乃不为命卿,而《左氏》无传焉,可乎?故凡谓穰苴、孙武者,皆辩士妄相标指,非事实。其言阖闾试以妇人,尤为奇险不足信。
高氏《子略》曰:周衰,制隳法荡,政不克纲,强弱氵贯凌,一趋於武,侈兵图霸,干戈相寻,甚可畏也。其谋帅行师,命意立制,犹知笃礼信,尚训齐,庶几三代仁义之万一焉耳,末殊未至於毒也。兵流於毒,始於孙武乎?武称雄於言兵,往往舍正而凿奇,背义而依诈。凡其言反覆,其变无常,智术相高,气驱力夺,故《诗》、《书》所述,《韬》、《匮》所传,至此皆索然无遗泽矣。先儒曰“无以学术杀天下後世”,是犹言学者也。吴、越交兵,胜负未决,武居其,岂无所以为强吴胜越者?二十年,阖闾既以战死,夫差旋丧其国,方是时,武之言兵,亦知为吴计而已。成败兴亡,易如反掌,固无待於杀天下後世,兵其可以智用欤!
陈氏曰:世之言兵者祖孙武,然孙武事吴阖闾而不见於《左传》,不知果何时人也。
※李筌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唐李筌注。以魏武所解多误,约历代史,依《遁甲》,注成三卷。
※杜牧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唐杜牧牧之注。牧以武书大略用仁义,使机权,曹公所注解,十不释一,盖惜其所得,自为新书尔,因备注之。世谓牧慨然最喜论兵,欲试而不得者。其学能道春秋、战国时事,甚博而详,知兵者有取焉。
※陈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唐陈撰。以曹公注隐微,杜牧注阔,重为之注云。
※纪注《孙子》三卷晁氏曰:唐纪集唐孟氏、贾林、杜佑三家所解。
※梅圣俞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皇朝梅尧臣圣俞注,欧公为之序。欧阳氏序曰:世所传《孙武》十三篇,多用曹公、杜牧、陈皋注,号《三家孙子》。余顷与撰四库书目,所见《孙子》注者尤多(一有“至二十馀家”五字)。武之书本於兵,兵之术非一,而以不穷为奇,宜其说者之多也。凡人之用智有短长,其设施各异,故或胶其说於偏见,然无出所谓三家者。三家之注,最後,其说时时攻牧之短。牧亦慨然最喜论兵,欲试而不得者,其学能道春秋、战国时事,甚博而详。然前世言善用兵称曹公。曹公尝与董、吕、诸袁角其力而胜之,遂与吴、蜀分汉而王。传言魏之诸将出兵千里(一有公字),每坐计胜败,授其成算,诸将用之,十不失一,一有违者,兵辄败北。故魏世用兵,悉以新书从事,其精於兵也如此。牧谓曹公於注《孙子》尤略,盖惜其所得,自为一书,是曹公悉得武之术也。然武尝以其术千吴王阖闾,用之西破楚,北服齐、晋而霸诸侯。夫使武自用其书,止於︹霸,及曹公用之,然亦终不能灭吴、蜀,岂武之术尽於此乎?抑用之不极其能也?後之学者徒见其书,又各牵於已见,是以注者虽多而少当也。独吾友圣俞不然,常评武之书曰:“此战国相倾之说也。三代王者之师,司马九伐之法,武不及。然亦爱其文略而意深,其行师用兵、料敌制胜亦皆有法,其言甚有次序。而注者汨之,或失其意。乃自为注,凡胶於偏见者皆抉(一作“挑”)去,傅以己意而发之,然後武之说不汨而明。”吾知此书当与三家并传,而後世取其说者,往往於吾圣俞多焉。圣俞为人谨质温恭(一有“仁厚而明”四字),衣冠进趋,眇然儒者也。後世之视其书者,与太史公疑张子房为壮夫何异!
《朱子语录》曰:欧公大段推许梅圣俞所注《孙子》,看得来如何得似杜牧注底好。
※王注《孙子》三卷晁氏曰:皇朝王注。以古本校正阙误,又为之注。仁庙时,天下久承平,人不习兵。元昊既叛,边将数败,朝廷颇访知兵者,士大夫人人言兵矣。故本朝注解孙武书者,大抵皆其时人也。
※何氏注《孙子》三卷
晁氏曰:未详其名,近代人也。
※《吴子》三卷
晁氏曰:魏吴起撰。言兵家机权、法制之说。唐陆希声类次为之说。《图国》、《料敌》、《治兵》、《论将》、《变化》、《励士》凡六篇。高氏《子略》曰:读《吴子》,其说盖与孙武截然其不相侔也。起之书几乎正,武之书一乎奇。吴之书尚礼义,明教训,或有得於《司马法》者,武则一切战国,驰骋战争,夺谋逞诈之术耳。武侯浮西河,下中流,喟然叹曰:“美哉!
山河之固,魏之宝也。”起言之曰:“在德不在险。德之不修,舟中之人尽敌国也。”斯言之善,质於经,求之古,奚惭焉!反覆此编,则所教在礼,所贵在礼。
夫以汤、武仁义律之,起诚有,求之齐、鲁、晋、卫、秦、楚之论兵者,起庶几乎!
※《黄石公三略》三卷
晁氏曰:题曰《黄石公上中下三略》。其书论用兵机权之妙,严明之决,明妙审决,军可以死易生,可以存易亡。《经籍志》云“下邳神人撰”。世传此即圮上老人以一编书授张良者。
陈氏曰:其书傅会依也。
西山真氏《序》曰:《三略》先秦书,虽非鹰扬翁自作,要必其遗法。予尝深味之,其言治国养民法度,与儒者指意不悖,而敛藏退守、不为物先之意,则黄、老遗言也。子房号称善用兵,然最所得者,不过“与物推移,变化无方,因敌转化,动而辄随”数语耳。以此推之,则今传於世者,子房所受书也。
※《尉缭子》五卷
晁氏曰:未详何人。书论兵主刑法。按《汉艺文志》有二十九篇,今逸五篇。首篇称“梁惠王问”,意其魏人欤?
陈氏曰:六国时人。按《汉志》杂家有二十九篇,兵形势家又有三十一篇。
今书二十三篇,未知果当时本书否。
周氏《涉笔》曰:《尉缭子》言兵,理法兼尽,然於诸令,督责部伍刻矣。
所以为善者,能分本末,别宾主,所谓“高之以廊庙之论,重之以受命之论,锐之以逾垠之论。”廊庙,本也;受命,所以授也;凡论令所云将事也,逾垠之论尔。视《孙子》专篇论火攻,吴起、武侯纤碎讲切,盖从容有馀矣。人主崇俭务本,均田节敛,明法稽验为之主本,无蔓狱,无留刑,故曰:“兵,凶器;争,逆德。”“事必有本,以武为植,以文为种,武为表,文为里。”“文视利害,辨安危,武犯强敌,力攻守。”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财货,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其说虽未纯王政,亦可谓窥本统矣。古者什伍为兵,有战无败,有死无逃。自春秋、战国来,长募既行,动辄驱数十万人以赴一决,然後有逃亡不可禁,故《尉缭子·兵令》,於诛逃尤详。世传张魏公建坛拜曲端为大将,端首问魏公:“见兵几何?”魏公曰:“八十万人。”端曰:“须是斩了四十万人,方得四十万人用。”端所言果如是,固覆军、失地、杀身之道也。夫分数岂专在杀哉!此念熏,决不能兴起辑睦,吸引安祥。而《尉缭子》亦云:“善用兵者,能杀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笔之於书,以杀垂教,孙、吴未有是论也。※张横渠注《尉缭子》一卷
晁氏曰:皇朝张载撰。其辞甚简。蚤年喜谈兵,後谒范文正,文正爱其才,劝其学儒,载感悟,始改业。此殆少作也。
※《武侯十六策》一卷
晁氏曰:蜀诸葛亮孔明撰。《序》称:“谨进便宜十六事:一治国,二君臣,三视听,四纳言,五察疑,六治民,七举措,八考黜,九治军,十赏罚,十一喜怒,十二治乱,十三教令,十四斩断,十五思虑,十六阴察。”陈寿录孔明书,不载此策,疑依者。
※《庾衮保聚图》一卷
晁氏曰:晋庾衮撰。《晋书·孝友传》载衮字叔褒。齐王ぁ之倡义也,张泓等掠阳翟,衮率众保禹山,泓不能犯。此书序云:“大驾迁长安,时元康三年已酉,撰《保聚垒议》二十篇。”按ぁ之起兵,惠帝永宁元年也;帝迁长安,永兴元年也,皆在元康後。且三年岁次实癸丑,今云已酉,皆误。※《李卫公问对》三卷
晁氏曰:唐李靖对太宗问兵事。史臣谓李靖《兵法》,世无完书,略见於《通典》。今《对问》出於阮逸家,或云逸因杜氏附益之。
陈氏曰:亦假也。文辞浅鄙尤甚。今武举以七书试士,谓之《武经》,其《孙》、《吴》、《司马法》或是古书,《三略》、《尉缭子》亦有可疑,《六韬》、《问对》伪妄明白,而立之学官,置师、弟子伏而读之,未有言其非者,何也?何《春渚纪闻》言,其父去非为武学博士,受诏校七书,以《六韬》、《问对》为疑,白司业朱服。服言此书行之已久,未易遽废。遂止。後为徐州教授,与陈师道为代,师道言,闻之东坡,世所传王通《元经》、关子明《易传》及李靖《问对》皆阮逸伪撰,逸尝以草示奉常公云。奉常公者,老苏也。按:《四朝国史·兵志》,神宗熙宁,诏枢密院曰:“唐李靖《兵法》,世无全书,杂见《通典》,离析讹舛,又官号物名,与今称谓不同,武人将佐,多不能通其意。令枢密院检详官与王震、曾文、王白、郭逢原等校正,分类解释,令今可行。”岂即此《问答》三卷邪?或别有其书也?然晁、陈二家以为阮逸取《通典》所载附益之,则似即此书。然神宗诏王震等校正之说既明见於《国史》,则非逸之假也。
※郭元振《安边策》三卷
晁氏曰:唐郭元振撰。以总兵进攻、聚众退守,不可无权谋,乃著此书。故旧题曰《定远安边策》。※李临淮《武记》
晁氏曰:唐李光弼撰。其书凡一百二章。末云:“吕望志廓而远,孙武思幽而密,黄石宽而重断,吴起严而贵勇,墨翟守而无攻,老聃胜而不美,今择其精要,杂以愚识,为一家书。”一本题曰《统军灵辖宝秘策》。或云光弼从事张参所纂。
※《阃外春秋》十卷陈氏曰:唐少室山布衣李筌撰。起周武王胜殷,止唐太宗擒窦建德,明君良将,战争攻取之事。天宝二年上之。
※《风后握奇经》一卷
陈氏曰:永嘉薛士龙季宣校定。自晋马隆。三百八十四字,《续图》三百十五字,合标题七百字。又有马隆赞述,多所发明,并写陈图於後。马隆本“奇”作“机”。
高氏《子略》曰:《风后握奇经》三百八十四字,其妙本乎奇正相生,变化不测,盖潜乎伏羲氏之画,所谓天、地、风、、龙、鸟、蛇、虎,则有为八卦之象明矣。盖注“奇”读如奇耦之奇,则尤可与《易》准。诸儒多称诸葛武侯八阵、唐李卫公六花,皆在乎此。唐裴绪之论,又以为六十四卦之变,其出也无穷。
若此,则所谓八阵者,八卦之统尔。焦氏《易》学,卦变至於四千九十有六,奇正相错,变化无穷,是可以名数该之乎?然观太公《武韬》,且言牧野之师,有天阵,有地阵,此固出於《握奇》;而又有人阵焉,此又出於天、地之外者,非八阵、六花所能尽也。独孤及作《风后八阵图记》,有曰:“黄帝顺煞气以作兵法,文昌以命将,风后握机制胜,作为阵图。故八其阵,所以定位;衡抗於外,轴布於内,风负其四维,所以备物也;虎张翼以进,蛇向敌而蟠,飞龙翔鸟,上下其势,所以致用也。至若疑兵以固其馀地,游军以按其後列,门具将发,然後合战,弛张则二广迭举,掎角则四奇皆出。图成樽俎,帝用经略,北逐獯鬻,南平蚩尤。遗风冥冥,神机未昧。项籍得之霸西楚,黥布得之奄九江,孝武得之攘匈奴。唐天宝中,客有得其遗制於黄帝书之外篇,裂素而图之。”按鱼复之图,全本於《握机》,赜其妙、穷其神者,武侯而己。独孤乃以为项、黥、武帝得之,未之思欤!
※《人事军律》三卷
晁氏曰:皇朝符彦卿撰。其序言“兵者多杂言阴阳,殊不知往亡宋捷,甲子胡兴,鹅入枭集,翻成吉兆。故此但述人事”云。或以为唐燕僧利正撰。※《神武秘略》十卷
晁氏曰:皇朝仁宗御撰。纂古今兵书战策及书史成败之迹,类权谋、形势、阴阳、技巧,凡四门,三十篇。
※《三朝武经圣略》十卷晁氏曰:皇朝曾公亮丁度撰。宝元中,西边用兵,朝廷讲武备。是时,洙奉诏编祖宗任将、用兵、边防事迹,分二十门。
陈氏曰:凡十七门。後五卷为奏议。《中兴书目》云十卷,李淑《书目》十五卷,今本与《邯郸》卷数同。※《武经总要》四十卷
晁氏曰:皇朝曾公亮、丁度撰。康定中,朝廷恐群帅昧古今之学,命公亮等采古兵法及本朝计谋方略,凡五年,奏御。制度十五卷,边防五卷,故事十五卷,占候五卷。御为制序。
巽岩李氏曰:昔杜君卿取前世用兵故事,分一百三十馀门,编入《通典》。
国朝修《经武要略》亦承用之,但微有附益耳。
※《百将传》十卷
晁氏曰:皇朝张预公立撰。预观历代将兵者所以成败,莫不与孙武书相符契,因择良将得百人,集其传成一书,而以武之《兵法》题其後,上之。陈氏曰:每传必以《孙武兵法》断之。
※《兵要望江南》一卷
晁氏曰:题云黄石公以授张良者。按其书杂占行军吉凶,寓声於《望江南》词,取其易记忆。《总目》云:“武安军左押衙易静撰。”盖唐人也。
※《倚马立成法》二卷
晁氏曰:唐李淳风撰。兵行占候之书也。淳风,太宗时人,而此书起九宫法,至贞元六年庚午,假以行其书耳,非淳风真本也。
※《三略素书解》一卷
陈氏曰:吕惠卿吉甫撰。
※《熙宁收复熙河阵法》三卷陈氏曰:观文殿学士九江王韶子纯撰。
※《武经龟鉴》二十卷
陈氏曰:保平军节度使王彦撰。隆兴御制序。其书以《孙子》十三篇为主,而用历代事证之。
※《渭南秘诀》一卷
陈氏曰:昭武谢渊得之於泸州。盖武侯八阵图法也,为之注释而传於世。※《补汉兵制》一卷
陈氏曰:钱文子撰。
※《西汉兵制》一卷
陈氏曰:建安王合器之撰。
※《制胜方略》三十卷
陈氏曰:修武郎杨肃德钦撰。自《左氏传》而下迄於陈、隋用兵事迹。庆元丁巳序。
※《汉兵论》一卷※《辨疑》一卷
陈氏曰:姑苏潘梦天锡撰。
※《修城法式条约》二卷
陈氏曰:判军器监沈括、知监丞吕和卿等所修敌楼、马面、团敌式样,并申明条约,熙宁八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