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中帙六十六。
七日丙寅张邦昌令寺观建乾龙节道场。
张邦昌遣蒋师愈等致书於大元帅。邦昌遣蒋师愈程亻巽等赍咨目於康王曰:邦昌伏自拜违已而北去所遭祸难不可备详仰惟王慈必蒙矜悯昨自燕山九月馀日金师再举之後螵不闻讠毛至冬腊月二十日还阙以今年正月十五日还城外方知国家祸变之酷主上蒙尘於郊外凡使人一行尽留不遣二月七日。又闻宣金酋(改作人)之令遂迁二帝皇太子及太上皇皇后以下后妃嫔御诸王公帝姬并宗室近属皆行六宫遂空既而。又欲洗城焚烧宗朝社稷百万生灵分为鱼肉俄然俾推异姓方免屠城庙社景灵宫乃不烧毁寻奉少帝御笔付孙传等令并依元帅指挥为万民计无拘旧分妄为祸福速招连累於时公卿士大夫号恸军前以救君父而邦昌对二太子哀号擗踊以身投地绝而复苏虏(改作敌)执酋(改作成)命终莫能回度非口舌可争则以首触柱求死不能。又缘甲士防护昼夜监守虽欲引绳挥刃赴并陷河皆不可得岂谓城中之人相与逃死乃嫁大祸於一身变出不图死安足惜忽刘彦宗等赍城中文字与吴开莫俦俱至邦昌则诃责彦宗。又对众骂城中文武百官为自免之计逼人以首恶之名皆受国恩一旦如此曾不如蛇雀尚知报恩我。若有兵定与大金相抗不共戴天彦宗等语塞而退邦昌遂不复饮食六七日垂死而百官陈述祸福谓事巳至此虽臣民尽死莫能加二帝之迁唯从权。且与承当此事则存宗庙保社稷景灵像设皆得无虞而一城文武百官亿万生灵皆得性命可为後图,岂非忠孝之大也。。若坚持一节以就死地而坏了後事累及二帝岂得为忠臣乎!邦昌身为宰辅世荷大恩而不能报主辱而不能死复何面目以见士民然念兴复之计有在於从权以济大事故遂忍死於此欲追二帝之还而报之於殿下也。兹幸虏(改作金)骑已退道路可通故差刑议曹之婿(删此五字改作ト门宣赞舍人)蒋师愈本府内知(下添客字)蔡琳承务郎程亻巽赍此以明本心今则社稷不隳庙主如故祖宗神御皆幸存全伏惟殿下盛德在躬四海系望愿宽悲痛以幸臣民续次别差谢克家等间道赍玉宝一纽诣行在当别贡陈初夏方。
暄更乞倍保玉重邦昌无任瞻望激切之至四月五日邦昌惶恐咨目上覆康国大王殿下幕府寻询师愈等所以差来之因师愈等曰:邦昌先差两番使臣李兴潘景焘等未回闻有帅府探兵入城逻者得之邦昌问来历乃知王在济州故遣师愈等来。
大元帅咨目答邦昌。咨目曰:构咨目上太宰相公阁下天降大祸不使构前期殒灭而使闻君亲之流离见宗族之荡覆肝心摧裂涕泪不禁穷天下之楚毒不足为喻便欲引绳伏刃而二圣之銮舆未复四方将士忠愤责以复仇大义集兵数逾百万谕使邀迎率皆觊应蚤夜以觊从容浃月自谓知心故北来之事闻流言而不信士大夫将佐亦皆云:尔今奉来教备陈始终有伊尹之志达周公之权然後知所期之不谬天或悔祸可觊二圣之复所谕遣谢克家之意读之愕眙失措其何敢承禀愿皆缄藏内府责在守者俟銮舆归而上之九庙之不毁生灵之获全相公之功巳不愧於伊周矣。构方身率士卒图援父兄愿相公协忠尽力奉迎二圣复还中都克终伊周之志构虽身膏贼手受赐而死矣。气令渐势伏惟钧候动止康裕方寸方乱修谢不能多及构咨目上太宰相公阁下遣成忠郎黄永锡赍诣邦昌投下。且令观变。
邦昌遣其甥吴何邦昌咨目於大元帅。
蒋师愈等到帅府之日邦昌。又遣其甥吴何及国之元舅韦渊亦到赍邦昌咨目称臣其大略言内封府库以待大王颜子曰:子在回何敢死邦昌所以不死者以君王之在外也。王喜悦召吴何饮以酒赐金十梃以宠之何往日同王奉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寨中至是王与之叙旧不忘。
宗室叔向领兵到京城。
宗室敦武郎叔向领兵七千到阙屯於青城号赵大王小人初未知叔向起兵之因但闻宗室以兵至亦颇欣喜。八日丁卯邦昌赐学校之士恩各有差。
监察御史马伸状申太宰相公速行改正。
伏见逆胡(改作金人)犯顺(删此二字)劫二帝北行。且选立太宰相公使主国事相公所以忍死就尊位者自信虏(改作敌)退必能复辟也。忠臣义士不即捐生就死城中之人不即生变者亦以相公必能立赵孤也。今虏(改作敌)退多日吾君之子巳知所在狱讼讴歌。又皆归往相。
公尚处禁中不返初服未就臣列道路传言以谓相公外挟强虏(改作敌)之威使人游说康王。且令南遁然後据有中原为久假不归之计伸知相公必无是心但为虏(改作金)人未远因循未能尽改。虽然如此亦大不便盖人心未孚一旦喧虽有忠义之志相公必不能自明满城生灵反遭涂炭孤负相公初心矣。伏望相公速行改正易服归省庶事禀取太后命令而後行仍速迎奉康王归京日下开门抚劳四方勤王之师以示无间应内外赦书施行恩惠收人心等事权行拘收候立赵氏了日然後施行,庶几中外释疑转祸为福伊周再生无以复加如以伸言为不然即先次就戮伸有死而巳必不敢辅相公为宋朝叛臣也。谨具申太宰相公伏候钧旨申时奉钧旨一切改正。
兵马大元帅府移檄郡邑。
檄曰:见危致命者忠臣之心视死如归者烈士之勇凡在率土世沐湛恩今陈沥血之辞庶致捐躯之效昔上皇禅位下诏责躬事出忱诚人皆恻隐恭惟皇帝遵养潜邸十有五年克俭克勤博通经史天下延颈莫不归心及受禅之初金人大入许割三镇乃肯退师皇帝念祖宗之故疆乃陵寝之重地请计赋租之入以为岁币之常乃曰:渝盟实惟求衅再操戈而诣阙遂鼓众而乘墉至於屈己称臣露章引咎初敛兵而不下诡以通和既邀驾以出临乃辄留驻。且(删此字)既已降诏而割地民畏左衤任而拒关(删民畏至此七字)。又为隙端以肆贪欲(此三字改作寻兵)今者二圣太子诸王近臣皆质贼(改作敌)营悉将北去考之自昔未或有然臣子之心痛彻骨髓某昨奉睿旨充兵马大元帅倡义率众影从响答数百万众奋怒而前内揆人心可知天意逼逐狂虏(改作强敌)今兹已行而强抑臣寮俾僭位号天怒人怨曷能安居已遣发大兵纠合诸郡把扌险阻焚绝河梁或迎击於前或追蹑於後期於埽清万里迎还两宫外帅臣监司郡守县令其统骁锐之众使坚忠义之心抚柔良之民母忘归戴之旧凡关津之出入谨於防奸或文书之往来审於辨诈以报皇朝之涵养以底天下之治安报德赏功决非空言三辰在上实闻斯言檄书到日晓示军民各令知悉右付某处先是二日雕印檄书至八日封角行下淮浙荆湖二广等路帅臣监司并付发运司京西川陕路帅臣监司并付宣总司仰火急星夜施行。
九日戊辰邦昌召侍从职事官议事晚降手书请元皇后垂帘听政邦昌行太宰事。
《书》曰:以身徇国盖常质於军前忍死救民姑从权於辇下幸外兵之悉退使初志之获伸戴惟遭变之非常求济皇图於有永今则保存九庙全活万灵社稷不隳衣冠如故奉迎太母实追少帝之玉音表正万邦犹假本朝之故事盖以敌方退舍兵未越河尚虞殿後之师或致回戈之举据今间探渐巳北还既祸乱之稍纾岂权宜之敢久延福宫太后宜遵依元奉钦圣宪肃皇后诏旨上尊号曰:元皇后入居禁中缘遣使康邸未审行府所在军国庶务不可旷时恭请元皇后垂帘听政以俟复辟予位冢宰实总百工誓殚朴忠以辅王室惟天心之悔祸起帝胄以应葫一帝虽迁赖吾君之有子多方时入系我后之斯猷邦其永孚於休予亦有辞於世。
回天录曰:先是吕好问在谏垣累论元皇后当复位号吕日面奏曰:元皇后废处瑶华宫当今孝治之世宜复故位上矍然曰:便当出制耶奏曰:昨钦圣临朝时已复故位号崇甯再废议者纷然盖姑有云:妇之义叔无废嫂之理元皇后於陛下乃伯母也。今。若尊崇不当出制但宜举行钦圣已行之命耳先是同知枢密院孙公傅佥书枢密院张公叔夜奏瑶华宫在旧城之外贼虏(改作金兵)时时入寇(改作深入)元皇后所处非宜二十三日姑徙於延甯吕二年正月车驾幸青城三月二日延甯宫火元皇后傍亻皇无所归步入相国寺前军器少监孟忠厚家忠厚来相见吕谕之曰:将来贼(改作敌)退非先还元皇后不可元皇后听政则人知复赵氏矣。忠厚惶惧曰:今女真尚猖獗(改作金师在城外)国家唯有家姑一人女真(改作金人)知之则复取去矣。望姑俟之三月末女真(此二字改作金)军有去意吕即启邦昌曰:宜速尊崇元太后邦昌乃定议上尊号曰:元皇(此三字改作宋)太后吕曰:此事发於予。若云:宋太后则人心疑惧必以予谋为非遂以疾在告不与其事是晚孟忠厚密扌张邦昌上元皇后子来具述兴复之事乃知前日之事或有教之者畏祸故也。五日元皇后入延福宫吕。又启张邦昌归政故事邦昌曰:以军退未远欲俟别日吕云:时不可失至九日申未间遂召百官太后以是日入禁中。始开诸城门。
围城半年至是诸门始开正当围闭之际士民多病。
夜眠日知如故每至黄昏时则眼不能视物谓之夜眼,或以谓城门久闭气不宣达之故也。治之之法用水调蛤粉往往一服而愈。
邦昌追回诸路赦文并收初四日立宋太后手书不用遣冯李回为奉迎使副。权知枢密院兼领尚书省事王时雍权门下侍郎吕好问权中书侍郎徐秉哲权尚书右丞李回权同知枢密院吴开权佥书枢密院莫俦奏乞各还旧职奉面旨依各还旧职依旧。且兼权领职事。
韦寿隆乞罢给事中奉面旨依旧徽猷阁待制宫祠。
先是三月二十三日奉面旨文武差权事人令尚书省出子请给恩数依正官法时诸公皆欲作真两府坐绣鞍重盖喝门下中书枢密者盈道莫俦喝道者凡数百人及初八九间事体一变自知不可侥幸乃入子乞免正官法带旧职兼权,於是撤纟散去鞍呵从稍减人皆笑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一校勘记。
邦昌遣蒋师愈蔡琳程亻巽等(脱蔡琳二字)宗庙社稷(庙误作朝)惟有从权(脱有字)蚤夜以觊闻人足音而跫然念与相公去岁同处贼营(脱闻人至此十七字)读之愕在失措(然误作眙)一旦喧(应作闹)考之自昔未有或然(误作或有)多方时(误作入)是日面奏(是误作吕)签书枢密张公叔夜(签误作佥)曰:元皇太后四月四日闻邦昌手书乃改曰:宋太后(脱四月至此十五字)权签书枢密院莫俦(签误作佥)吕曰:此事发端於予(脱端字)。又启邦昌归政故事(故字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