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享 荐新 加上祖宗谥号 庙讳
时享。太祖乾德六年十月,判太常寺和岘上言:“按《礼阁新仪》,唐天宝五年,诏享太庙宜祭料外,每室加常食一牙盘。将来享庙,欲每室加牙盘食,禘祫、时享亦准此制。”
太宗太平兴国六年十二月,太常礼院言:“今月二十三日,腊享太庙。缘孟冬已行时享,冬至又尝亲祀。按礼每岁五享,其禘祫之月即不行时享,虑成烦数,有爽恭虔。今请罢腊日荐享之礼,其孝惠别庙即如式。”从之。淳化三年十月八日,太常礼院言:“今年冬至,亲祀南郊,前期朝享太庙,及奏告宣祖、太祖室。常例,每遇亲祀,设朔、望两祭,乃是十一月内三祭,太庙两室又行奏告之礼,烦则不恭。又十一月二十日,皇帝朝享,去腊享日月相隔,未为烦数。欲望权停是月朔、望之祭,其腊享如常仪。”从之。
真宗景德三年正月,画日乙卯孟享太庙。其日以郓王外攒,改用辛酉。十月十日,孟冬荐享。其月,明德皇后园陵,有司言:“故事,大祠与国忌日同日者,其乐备而不作,今请如例。”从之。四年七月,以庄穆皇后祔享,权停孟享。
大中祥符三年十二月,帝谓王旦等言:“来年正月十一日孟享太庙,而有司择八日宴,已在享庙致斋中。又七日上辛,祀昊天上帝。”王钦若言:“若移宴日避祀事,即自天庆节以来皆有所妨。”冯拯言:“上辛不可移,荐享宗庙是有司择日,于礼无嫌。”帝曰:“当询礼官。”终以契丹使发有常期,又将西巡,故不及改。八年,兼宗正卿赵安仁言:“准诏以太庙朔望上食品味,令臣详定。望自今委御厨取亲享庙日所上牙盘例,参以四时珍膳,选上局食手十人,赴庙馔造,上副圣心,式表精悫。”诏:所上食味,委宫闱令监造讫,安仁省视之。
神宗元丰三年十月,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祠禴尝蒸之名,春夏则物未成而祭薄,秋冬则物成而礼备。今太庙四时虽有荐新,而孟享礼料无祠禴蒸尝之别。伏请春加韭、卵,夏加麦、鱼,秋加黍、豚,冬加稻、雁,当馈熟之节,荐于神主。其笾豆于常数之外,别加时物之荐,丰约各因其时,以应古礼。”从之。
六年十一月,帝亲祠南郊。前期三日,奉仁宗、英宗徽号册宝于太庙。是日,斋于大庆殿。翌日,荐享于景灵宫。礼毕,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玉辂至太庙,宰臣、百官班迎于庙门。侍中跪请降辂,帝却乘舆,步入庙,趍至斋宫。翌日,帝服靴袍至大次。有司奏中严、外办,礼仪使跪奏请行事。帝服衮冕以出,至东门外,殿中监进大圭,帝执以入,宫架乐作,升东阶,乐止。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太祝、宫闱令奉诸室神主于坐,礼仪使赞曰:“有司谨具,请行事。”帝再拜,诣罍洗,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洗南,北向,乐止。帝搢圭,盥帨,洗瓒、拭瓒讫,执圭。宫架乐作,升堂,乐止。登歌乐作,殿中监进镇圭。帝搢大圭,执镇圭,诣僖祖室,乐止。登歌奏《瑞安》之曲。至神坐前,北向跪,奠镇圭于缫藉,执大圭跪,三上香,执瓒裸地,奠瓒,奉币。奠讫,执圭,俯伏,兴,出户外,北向再拜。内侍举镇圭以授殿中监。至次室行事,皆如前仪。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宫架《兴安》之乐作,文舞九成,止。礼部、户部尚书以次官奉逐室俎豆,宫架《丰安》乐作,奠讫,乐止。帝再诣罍洗,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洗南,北向立,乐止。帝搢圭,盥帨,洗爵、拭爵讫,执圭。宫架乐作,帝升东阶,乐止。登歌乐作,至僖祖室,乐止。宫架乐作,帝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奠爵,执圭,俯伏,兴,出户外,北向立,乐止。太祝读册文,帝再拜。诣次室,皆如前仪。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文舞退,武舞进,宫架《正安》之乐作,亚献以次行事如前仪,乐止。帝诣饮福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宫架《僖安》乐作,帝再拜,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啐酒,奠爵,受俎,奠俎,受抟黍,奠黍豆,再受爵,饮福酒讫,奠爵,执圭,俯伏,兴,再拜,乐止。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太常博士遍祭七祀、配享功臣。户部、礼部尚书彻俎豆,登歌《丰安》乐作,彻讫,乐止。礼直官曰“赐胙”,行事、陪祠官皆再拜,宫架《兴安》乐作,一成,止。太祝、宫闱令奉神主入诸祏室。礼仪使跪奏礼毕,登歌乐作,帝降阶,乐止。宫架乐作,出东门,殿中监受大圭,归大次,乐止。有司奏解严,转仗赴南郊。
初,国朝亲享太庙,仪物有制。熙宁以来,率循旧典,元丰命官详定,始多损益。元年,详定郊庙礼文所言:“古者纳牲之时,王亲执鸾刀,启其毛,而祝以血毛诏于室。今请改正仪注,诸太祝以毛血荐于神坐讫,彻之而退。唐崔沔议曰:‘毛血盛于盘。’《开元》、《开宝通礼》及今仪注皆盛以豆。礼以豆盛菹醢,其荐毛血当盛以盘。”又言:“三牲骨体俎外,当加牛羊肠胃、豕肤俎各一。又古者祭祀无迎神、送神之礼,其初祭及末,皆不当拜。又宜令户部陈岁贡以充庭实,如古礼,仍以龟为前,金次之,玉帛又次之,余居后。又《周礼》大宗伯之职,凡享,莅玉鬯。今以门下侍郎取瓒进皇帝,侍中酌鬯进瓒,皆未合礼。请命礼部尚书奉瓒临鬯,礼部侍郎奉盘,以次进,皇帝酌鬯裸地讫,侍郎受瓒并盘而退。”又言:“皇帝至阼阶,乃令太祝、宫闱令始奉神主置于坐,行礼毕,皇帝俟纳神主,然后降阶。”并从之。
又言:“神坐当陈于室之奥东面。当行事时,皇帝立于户内西向,即拜于户内。有司摄事,晨稞馈食,亦立于户内西向,更不出户而拜。其堂上荐腥,则设神坐于扆前南向,皇帝立于中堂北向。有司摄事同此。”诏俟庙制成取旨。
又请:“诸庙各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于户内之东西面,皇帝行三献礼毕,于此受嘏。”又言:“每室所用几席,当如《周礼》,改用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凡祭祀,皆缫次各加一重,并莞筵一重为五重。”又言:“古者宗庙九献,皇及后各四,诸臣一。自汉以来为三献,后无入庙之事,沿袭至今。若时享则有事于室,而无事于堂;禘祫则有事于堂,而无事于室。室中神位不在奥,堂上神位不当扆,有馈食而无朝践。度今之宜,以备古九献之意,请室中设神位于奥东面,堂上设神位于户外之西南面,皇帝立于户内西南,稞鬯为一献;出户立于扆前,北向,行朝践荐腥之礼为再献;皇帝立于户内西面,行馈食荐熟之礼为三献。”诏并候庙制成取旨。
又请:“三年亲祠,并祫享及有司摄事,每室并用太牢及制币。宗庙堂上□□萧以求阳,而有司行事□□茅香,宜易用萧。灌鬯于地以求阴,宜束茅沃酒以象神之饮。凡币皆埋于西阶东,册则藏有司之匮。”又请:“除去殿下板位及小次,而设皇帝板位于东阶之上,西向。”又请:“凡奏告、祈祷、报谢,用牲牢祭馔,并出帝后神主,以明天地一体之义。又古者祭祀,兼荐上古、中古及当世之食,唐天宝中,始诏荐享每室加常食一牙盘,议者以为宴私之馔可荐寝宫,而不可渎于太庙,宜罢之。古者吉祭必以其妃配,不特拜,请奠副爵无特拜。《仪礼》曰:‘嗣举奠。’请皇帝祭太庙,既稞之后,太祝以斝酌奠于铏之南,俟正祭嘏讫,命皇子举奠而饮。”
又请:“命刑部尚书一员以奉大牲,兵部尚书一员奉鱼十有五。仍令腥熟之荐,朝享、四孟及腊享,皆设神位于户内南向。其稞将于室,朝践于堂,馈熟于室,则于奥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当筵前,设馈食之豆八,加豆八,以南为上。铏三,设于豆之南。南陈牛铏居北,羊铏在牛铏之南,豕铏在羊铏之南。羞豆二,曰酏食、糁食,设于荐豆之北。大羹湆盛以登,设于羞豆之北。九俎设于豆之东,三三为列,以南为上。肵俎一,当腊俎之北,纵设之。牲首俎在北牖下,簠簋设于俎南,西上。笾十有八,设于簠簋之南,北上。户外之东设尊彝,西上,南肆。胙阶之东设六罍,其三在西,以盛玄酒,其三在东,以盛三酒。堂下陈鼎之位,在东序之南,居洗之西,皆西面北上。匕皆加于鼎之东,俎皆设于鼎之西,西肆。肵俎在北,亦西肆。若庙门外,则陈鼎于东方,各当其镬,而在其镬之西,皆北面北上。”
又请:“既晨稞,诸太祝入,以血毛奠神坐。太官令取肝,以鸾刀制之,洗于郁鬯,贯以膋,燎于炉炭。祝以肝膋入,诏神于室,又出以隋祭于户外之左,三祭于茅菹。当馈熟之时,祝取菹擩于醢,祭于神坐前,豆间三。又取黍稷肺祭,祭如初,藉以白茅。既祭,宫闱令束而瘗之于西阶东。若郊祀天地,则当进熟之时,祝取菹及黍稷肺,祭于正配神坐前,各三祭,毕,郊社令束茅菹而燔瘗之。祀天燔,祭地瘗,缩酒之茅,或燔或瘗,当与隋祭之菹同。”又言:“古者吉祭有配,皆一尸。其始祝洗酌奠,奠于铏南,止有一爵。及主人献尸,主妇亚献,宾长三献,亦止一爵。请罢诸室奠副爵。其祫享别庙,皇后自如常礼。应祠告天地、宗庙、社稷,并用牲币。如唐置太庙局令,以宗正丞充,罢摄知庙少卿,而宫闱令不预祠事。”又言:“晨稞之时,皇帝先搢大圭,上香、稞鬯、复位,候作乐馈食毕,再搢大圭,执镇圭,奠于缫藉。次奠币、执爵,庶礼神并在降神之后。”从之。
八年,太常寺言:“故事,山陵前,宗庙辍祭享,朔望以内臣行荐食之礼,俟祔庙毕仍旧。今景灵宫神御殿已行上食,太庙朔望荐食自当请罢。”从之。元佑七年,诏复用牙盘食。旧制,并于礼馔外设,元丰中罢之,礼官吕希纯建议曰:“先王之祭,皆备上古、中古及今世之食。所设礼馔,即上古、中古之食,牙盘常食,即今世之食。议者乃以为宗庙牙盘原于秦、汉陵寝上食,殊不知三代以来,自备古今之食。请依祖宗旧制,荐一牙盘。”从之,乃更其名曰荐羞。希纯又请:“帝后各奠一爵,后爵谓之副爵。今帝后惟奠一爵共享,渎礼莫甚。请设副爵,亦如其仪。”
大观四年,议礼局言:“太庙每享,各设太尊二,则是以追享、朝享之尊,施之于禴祠蒸尝,失礼尤甚。请今四时之享,不设太尊。”又言:“圭瓒之制,亲祀以涂金银瓒,有司行事以铜瓒,其大小长短之制皆不如礼,请改以应古制。”又言:“太庙圭瓒、别庙璋瓒,旧用鈱石,请改用玉。”又言:“新定太庙陈设之仪,尽依周制,笾豆各用二十有六,簠簋各八。以笾二十有六为四行,以右为上,羞笾二为第一行,朝事笾八次之,馈食笾八又次之,加笾八又次之。豆二十有六为四行,以左为上,羞豆二为第一行,朝事豆八次之,馈食豆八又次之,加豆八又次之。簠八为二行,在笾之外,簋八为二行,在豆之外。笾豆所实之物,悉如《周礼》笾人、醢人之制,惟簠以稻粱,簋以黍稷,而茅菹以FF,蚳醢以蜂子代之。”又言:“宗庙之祭用太牢而三铏,实牛、羊、豕之羹,固无可论者。至于太羹止设一登,以《少牢馈食礼》考之,则少牢者羊、豕之牲也。佐食羞两铏,司士进湆二豆。三牲之祭,铏既设三,则登亦如其数。请太庙设三登,实牛、羊、豕之湆以为太羹,明堂亦如之。”高宗建炎三年,奉安神主于温州,权用酒脯。绍兴五年,临安府建太庙,始用特羊,十年改用少牢。其庙享之礼,七年祀明堂于建康,以徽宗之丧,太常少卿吴表臣援熙宁故事,谓当英宗丧未除,不废景灵宫、太庙之礼。翰林学士朱震以为不然,谓:“《王制》:‘丧三年不祭,惟天地、社稷越绋行事。’孰谓三年之丧,而可以见宗庙行吉礼乎?”吏部尚书孙近等言:“按《春秋》:‘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寝,蒸尝禘于庙。’杜预谓:“新主既特祀于寝,则宗庙常祀,自当如旧。’又熙宁元年,神宗谅暗,用景德故事,躬行郊庙之礼。今明堂大礼,已在以日易月服除之后,皇帝合享太庙,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
三十二年,孝宗即位,择日朝享太庙。礼部言:“牲牢、礼料、酒、齐等物,并如五享行之。”绍熙五年,宁宗即位,时有孝宗之丧。闰十月,浙东提举李大性言:“自汉文帝以来,皆即位而谒庙。陛下龙飞已阅三月,未尝一至宗庙行礼。銮舆屡出,过太庙门而不入,揆之人情,似为阙典。乞早择日,恭谒太庙。”诏乃遵用三年之制。吏部员外郎李谦请以来年正月上日躬行告庙之礼。礼寺以为俟皇帝从吉,讨论施行。理宗即位,行三年之丧,初行明堂朝享,以大臣摄事,即吉后,始行亲享之礼。
荐新。太宗雍熙二年十一月,宗正寺言:“准诏,送兔十头充享太庙。按《开宝通礼》,荐新之仪,诣僖祖室户前,盥洗酌献讫,再拜,次献诸室如上礼。”遂诏曰:“夫顺时搜狩,礼有旧章,非乐畋游,将荐宗庙,久隳前制,阙孰甚焉。爰遵时令,暂狩近郊,既躬获禽,用以荐俎。其今月十一日畋猎,亲射所获田禽,并付所司,以备太庙四时荐享,着为令。”
景佑二年,宗正丞赵良规言:“《通礼》着荐新凡五十余物,今太庙祭享之外唯荐冰,其余荐新之礼,皆寝不行。宜以品物时新,所司送宗正,令尚食简择滋味与新物相宜者,配以荐之。”于是礼官、宗正条定:“逐室时荐,以京都新物,略依时训,协用典章。请每岁春孟月荐蔬,以韭以菘,配以卵。仲月荐冰,季月荐蔬以笋,果以含桃。夏孟月尝麦,配以彘,仲月荐果,以瓜以来禽,季月荐果,以芡以菱。秋孟月尝粟尝穄,配以鸡,果以枣以梨,仲月尝酒尝稻,蔬以茭笋,季月尝豆尝荞麦。冬孟月羞以兔,果以栗,蔬以藷藇,仲月羞以雁以獐,季月羞以鱼。凡二十八种,所司烹治。自彘以下,令御厨于四时牙盘食烹馔,卜日荐献,一如《开宝通礼》。”又太常礼院言:“自来荐冰,惟荐太庙逐室帝主,后主皆阙。谨按朔望每室牙盘食,帝后同荐。又按《礼》:‘有荐新如朔奠。’详此献祀,帝后主别无异等之义。今后前庙逐室后主,欲乞四时荐新,并如朔望牙盘例,后庙、奉慈庙如太庙之礼。”
皇佑三年,太常寺王洙言:“每内降新物,有司皆择吉日,至涉三四日,而物已损败。自今令礼部预为关报,于次日荐之,更不择日。”元丰元年,宗正寺奏:“据太常寺报,选日荐新兔、藷藇、栗黄。今三物久粥于市,而庙犹未荐,颇违礼意。盖节序有蚤晏,品物有后先,自当变通,安能齐一?又唐《开元礼》,荐新不出神主。今两庙荐新,及朔望上食,并出神主。请下礼官参定所宜。”详定所言:“古者荐新于庙之寝,无尸,不卜日,不出神主,奠而不祭。近时择日而荐,非也。天子诸侯,物熟则荐,不以孟仲季为限。《吕氏·月令》,一岁之间八荐新物,《开元礼》加以五十余品。景佑中,礼官议以《吕纪》简而近薄,唐令杂而不经,于是更定四时所荐凡二十八物,除依《诗》、《礼》、《月令》外,又增多十有七品。虽出一时之议,然岁时登荐,行之已久。依于古则太略,违于经则无法。今欲稍加刊定,取其间先王所尝享用膳羞之物,见于经者存之,不经者去之。请自今孟春荐韭以卵,羞以葑,仲春荐冰,季春荐笋,羞以含桃;孟夏尝麦以彘,仲夏尝雏以黍,羞以瓜,季夏羞以芡以菱;孟秋尝粟与稷,羞以枣以梨,仲秋尝麻尝稻,羞以蒲,季秋尝菽,羞以兔以栗;孟冬羞以雁,仲冬羞以麇,季冬羞以鱼。今春不荐鲔,诚为阙典。请季春荐鲔,无则阙之。旧有林檎、荞麦、藷藇之类,及季秋尝酒,并合删去。凡新物及时出者,即日登献,既非正祭,则不当卜日。《汉仪》尝韭之属,皆于庙而不在寝,故《韦玄成传》以为庙岁二十五祠,而荐新在焉。自汉至于隋、唐,因仍其失,荐新虽在庙,然皆不出神主。今出神主,失礼尤甚。请依《五礼精义》,但设神座,仍候庙成,荐新于寝。”诏依所定,如鲔阙,即以鲂鲤代之。既而知宗正丞赵彦若言:“礼院以仲秋茭萌不经,易以蒲白。今仲秋蒲无白,改从春献。”
大观,礼局亦言:“荐新虽系以月,如樱、笋三月当进,或萌实未成,转至孟夏之类,自当随时之宜,取新以荐。”政和四年,比部员外郎何天衢言:“祭不欲数,数则烦,祭不欲疏,疏则怠。先王建祭祀之礼,必得疏数之中,未闻一日之间,遂行两祭者也。今太庙荐新,有与朔祭同日者。夫朔祭行于一月之首,不可易也。若夫荐新,则未尝卜日,一月之内,皆可荐也。新物未备,犹许次月荐之,亦何必同朔日哉?”自是荐新偶与朔祭同日,诏用次日焉。中兴仍旧制。
加上祖宗谥号。太祖建隆元年九月,太常礼院言:“谨按唐大中初,追尊顺宗、宪宗谥号,皇帝于宣政殿授玉册,遣宰臣以下持节奉册赴太庙。授册日,帝既御殿,百僚拜讫,降阶跪授册于太尉,候太尉奉册出宣政门,然后升殿。凡皇帝行礼,皆太常卿赞导奉引。”奏可。是月二十七日,帝御崇元殿,备礼遣使奉册上四庙谥号。皇帝高祖府君册曰:“孝曾孙嗣皇帝臣某,再拜稽首上言,伏以昊天有命,皇宋勃兴,括厚载以开阶,宅中区而抚运,夷夏蛮貊,罔不献诚,山川鬼神,罔不受职。非臣否德,肇此丕图,实赖先正储休,上玄降鉴,既虔膺于大宝,乃眇觌于遐源,敢遵历代之规,式荐配天之号。谨遣使司空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溥、副使兵部尚书李涛奉宝册,上尊谥曰文献皇帝,庙号僖祖,皇帝高祖母崔氏曰文懿皇后。”皇曾祖府君册曰:“伏以天命匪忱,惟归于有德,人文设教,必始于贻谋。乘时既肇于兴王,报本敢稽于尊祖。非隆徽称,则大享何以配神,非镂良鈱,则洪烈何由垂世?方作《猗那》之颂,永严昭穆之容。谨遣使王溥、副使李涛奉册宝,上尊谥曰惠元皇帝,庙号顺祖,皇曾祖母桑氏曰惠明皇后。”皇祖骁卫府君册曰:“伏以人瞻乌止,运叶龙飞。非发源之长,析派不能通上汉;非积基之厚,嗣孙不能有中区。今人纪肇修,孝思罔极,酌百王之损益,荐四庙之蒸尝。谨遣使王溥、副使李涛奉宝册,上尊谥曰简恭皇帝,庙号翼祖,皇祖母京兆郡太夫人刘氏曰简穆皇后。”圣考太尉府君册曰:“昔者流火开祥,周发荐文王之号,黄星应运,曹丕扬魏祖之功。咸因致孝之诚,式展尊亲之义,爰遵大典,亟上尊称。谨遣使王溥、副使李涛奉册宝,上尊谥曰昭武皇帝,庙号宣祖。”礼毕,群臣进表奉慰。
太宗太平兴国二年正月甲戌,上太祖英武圣文神德皇帝。真宗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帝于朝元殿备礼,奉祖宗尊谥册宝,再拜授摄太尉王旦奉之以出,安太祖册宝于玉辂,太宗册宝于金辂,诣太庙,奉上太祖曰启运立极英武圣文神德玄功大孝皇帝,太宗曰至仁应道神功圣德文武大明广孝皇帝。礼毕,亲行朝享之礼。天禧元年正月九日,加上六室尊谥二字:僖祖曰文献睿和皇帝,顺祖曰惠元睿明皇帝,翼祖曰简恭睿德皇帝,宣祖曰昭武睿圣皇帝,太祖曰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太宗曰至仁应道神功圣德睿烈大明广孝皇帝。礼毕,群臣拜表称贺。十一日,帝行朝享之礼。
仁宗天圣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加上真宗谥曰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庆历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加上真宗谥曰膺符稽古成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
神宗元丰六年五月,改加上尊谥作奉上徽号。十一月二日,奉上仁宗徽号曰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又上英宗徽号曰体乾膺历隆功盛德宪文肃武睿神宣孝皇帝。
哲宗绍圣二年正月,帝谓辅臣曰:“祖宗谥号,各加至十六字。神宗皇帝今止初谥,尚未增加,宜考求典故以闻。”宰臣章惇等对曰:“祖宗加谥,岁月不定。真庙初加八字,是天圣二年。今神宗祔庙已十年,故事加徽号必在南郊前,谨如圣旨讨阅以闻。”四月二十七日,诏加上神宗皇帝徽号,于大礼前三日行礼。九月十六日,奉上册宝曰神宗绍天法古运德建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
徽宗崇宁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更定神宗徽号曰体元显道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又奉哲宗徽号曰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大观元年九月,加上僖祖徽号为十六字,曰立道肇基积德起功懿文宪武睿和至孝皇帝。政和三年十一月五日,加上神宗、哲宗徽号。前二日,皇帝御大庆殿,奉神宗册宝授太师、鲁国公蔡京,载以玉辂,奉哲宗册宝授少师、太宰何执中,载以金辂,并诣太庙幄殿,奉安以俟。四日,皇帝诣景灵宫行礼,赴太庙宿斋。五日,服衮冕,恭上神宗册宝于本室,曰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又上哲宗册宝于本室,曰宪元继道世德扬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次行朝享,礼毕,赴南郊青城宫。
绍兴十二年十一月,诏议加上徽宗徽号曰体神合道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十三年正月九日,皇帝御文德殿,命宰臣秦桧奏请太庙。十日,内殿宿斋,文武百僚集于发册宝殿门幕次,次礼仪使、阁门官、太常博士、礼直官分立御幄前,次分引百僚入就殿下,东西相向立定,礼直官引奉册宝使、侍中、中书令、举宝举册官诣殿下西阶之西,东向立。俟斋室帘降,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礼部侍郎奏中严外办。次礼直官、太常博士引礼仪使当幄前俯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请皇帝行奉上徽宗皇帝发册宝之礼。”奏讫,俯伏,兴。帘卷,前导官前导皇帝出幄,执大圭,诣册宝幄东褥位,西向立,礼仪使奏请再拜,皇帝再拜,三上香,再拜,在位官皆再拜。前导还褥位,西向立,侍中、中书令、举册举宝官升殿,入册宝幄。举册宝官俱搢笏跪,举册宝与侍中、中书令奉册宝进行,皇帝后从,降自西阶,至殿下褥位,南向立。礼仪使奏皇帝再拜,举册官奉册,举宝官奉宝,皇帝搢大圭,跪奉受册宝使,皇帝执大圭再拜,在位官皆再拜。持节者持节导册宝进行,出殿正门。礼仪使奏礼毕。皇帝释大圭,升自东阶,入斋室。礼部郎中奏解严。次册宝出北宫门,奉册宝使以下骑从,至太庙灵星门外下马,步从至太庙南神门外。次日,文武百僚集于太庙幕次,分引诣殿下再拜,册宝使诣各室行奠献礼。次赞者引举册官举册。,举宝官举宝,礼直官引侍中、中书令前导册宝入自南正门,至殿西阶下权置定,各再拜。次诣徽宗室,册宝使俯伏跪奏称:“嗣皇帝臣某,谨遣臣等奉徽号册宝。”奉讫,俯伏,兴。举册官举册进,中书令跪读册文,举宝官举宝进,侍中跪读宝文,册宝使以下各再拜,至册宝幄安奉。礼毕,以次退。次文武百僚奉表称贺。绍熙二年八月,诏上高宗徽号曰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庆元三年,上孝宗徽号曰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嘉泰三年,上光宗徽号曰循道宪仁明功茂德温文顺武圣哲慈孝皇帝。宝庆三年,上宁宗徽号曰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咸淳二年,上理宗徽号曰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并如绍兴十三年仪注。
庙讳。绍兴二年十一月,礼部、太常寺言:“渊圣皇帝御名,见于经传义训者,或以威武为义,或以回旋为义,又为植立之象,又为亭邮表名,又为圭名,又为姓氏,又为木名,当各以其义类求之。以威武为义者,今欲读曰‘威’;以回旋为义者,今欲读曰‘旋’;以植立为义者,今欲读曰‘植’;若姓氏之类,欲去‘木’为‘亘’。又缘汉法,‘邦’之字曰‘国’,‘盈’之字曰‘满’,止是读曰‘国’、曰‘满’,其本字见于经传者未尝改易。司马迁,汉人也,作《史记》,曰:‘先王之制,邦内畿服,邦外侯服。’又曰:‘盈而不持则倾。’于‘邦’字、‘盈’字亦不改易。今来渊圣皇帝御名,欲定读如前外,其经传本字,即不当改易,庶几万世之下,有所考证,推求义类,别无未尽。”三十二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钦宗祔庙,翼祖当迁。于正月九日,先迁翼祖皇帝、简穆皇后神主奉藏于夹室。所有以后翼祖皇帝讳,依礼不讳。”诏恭依。
绍熙元年四月,诏:“今后臣庶命名,并不许犯祧庙正讳。如名字见有犯祧庙正讳者,并合改易。”
嘉定十三年十月,司农寺丞岳珂言:“孝宗旧讳从‘伯’从‘玉’从‘宗’。考国朝之制,祖宗旧讳二字者,皆着令不许并用。”又言“钦宗旧讳二字,其一从‘’从‘旦’,其一从‘火’从‘亘’,皆合回避。乞并下礼、寺讨论,颁降施行。”既而礼、寺讨论:“所有钦宗、孝宗旧讳,若二字连用,并合回避,宜从本官所请,刊入施行。”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