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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

金史 脱脱等 6350 2019-04-05 15:39

  五行

  五行之精气,在天为五纬,在地为五材,在人为五常及五事。五纬志诸《天文》,历代皆然。其形质在地,性情在人,休咎各以其类,为感应于两间者,历代又有《五行志》焉。两汉以来,儒者若夏侯胜之徒,专以《洪范五行》为学,作史者多采其说,凡言某征之休咎,则以某事之得失系之,而配之以五行。谓其尽然,其弊不免于傅会;谓其不然,“肃,时雨若”、“蒙,恆风若”之类,箕子盖尝言之。金世未能一天下,天文灾祥犹有星野之说,五行休咎见于国内者不得他诿,乃汇其史氏所书,仍前史法,作《五行志》。至于五常五事之感应,则不必泥汉儒为例云。初,金之兴,平定诸部,屡有祯异,故世祖每与敌战,尝以梦寐卜其胜负。乌春兵至苏束海甸,世祖曰:“予夙昔有异梦,不可亲战,若左军有力战者当克。”既而与肃宗等击之,敌大败。

  太祖之生也,常有五色云气若二千斛廪囷之状,屡见东方。辽司天到孔致和曰:“其下当生异人,建非常之事,天以象告,非人力所能为也。”

  温都部跋忒畔,穆宗遣太祖讨之,入辞,奏曰:“昨夕见赤祥,往必克。”遂与跋忒战,杀之。穆宗攻阿疏日,辰巳间,忽暴雨昏曀,雷电环阿疏所居,是夕有巨火声如雷,坠阿疏城中,遂攻下之。

  太祖尝往宁江,梦斡带之禾场焚,顷刻而尽。觉而大戚,即驰还,斡带已寝疾,翌日不起。

  斡塞伐高丽,太祖卧而得梦,及起曰:“今日捷音必至。”乃为具于球场以待。有二麞渡水而至,获之,太祖曰:“此休征也。”言未既,捷书至,众大异之。

  他日军宁江,驻高阜,撒改仰见太祖体如乔松,所乘马如冈阜之大,太祖亦视撒改人马异常,撒改因白所见,太祖喜曰:“此吉兆也。”即举酒酹之曰:“异日成功,当识此地。”师次唐括带斡甲之地,诸军介而立,有光起于人足及戈矛上,明日,至札只水,光复如初。收国元年,上在宁江州,有光正圆,自空而坠。八月己卯,黄龙见空中。十二月丁未,上候辽军还至熟结泺,有光复见于矛端。天辅六年三月,师攻西京,有火如斗,坠其城中。是月,城降而复叛,四月辛卯,取之。

  太宗天会二年,曷懒移鹿古水霖雨害稼,且为蝗所食。秋,泰州潦,害稼。三年七月,锦州野蚕成茧。九月,广宁府进嘉禾。四年十月,中京进嘉禾。六年冬,移懒路饥。九年七月丙申,上御西楼听政,闻咸州所贡白鹊音忽异常,上起视之,见东楼上光明中有像巍然高五丈许,下有红云承之,若世所谓佛者,乃擎跽修虔,久之而没。十年冬,移懒、曷懒等路饥。

  熙宗天会十三年五月,甘露降于卢州熊岳县。十五年七月辛巳,有司进四足雀。丙戌夜,京师地震。天眷元年夏,有龙见于熙州野水,凡三日。初,于水面见一苍龙,良久而没。次日,见金龙一,爪承一婴兒,兒为龙所戏,略无惧色,三日如故。又见一人,乘白马,红袍玉带,如少年官状,马前有六蟾蜍,凡三时乃没,郡人竞往观之。七月丁酉,按出浒河溢,坏民庐舍。三年十二月丁丑,地震。

  皇统元年秋,蝗。十一月己酉,稽古殿火。二年二月,熙河路饥。三月辛丑,大雪。秋,燕、西东二京、河东、河北、山东、汴、平州大熟。三年,陕西旱。五月丁巳,京兆府贡瑞麦。七月丙庚,太原进獬豸及瑞麦。四年正月乙丑,陕西进嘉禾,十有二茎,一本七颖。十月甲辰,地震。五年闰月戊寅,大名府进牛生麟。壬辰,怀州进嘉禾。七年十一月,完颜秉德进三角牛。九年四月壬申夜,大风雨,雷电震寝殿鸱尾坏。有火入帝寝,烧帷幔,上惧,徙别殿。丁丑,有龙斗于利州榆林河上。大风坏民居官舍十六七,木瓦人畜皆飘扬十余里,死伤者数百,同知州事石抹里压死。

  海陵天德二年十二月,野人采石炭,获异香。贞元三年五月癸丑,南京大内灾。三年十二月己丑,雨,木冰。

  正隆二年六月壬辰,蝗飞入京师。秋,中都、山东、河东蝗。四年十一月庚寅,霜附木。五年二月辛未,河东、陕西地震。镇戎、德顺等军大风,坏庐舍,民多压死。海陵问司天马贵中等曰:“何为地震?”贵中等曰:“伏阳逼阴所致。”又问:“震而大风,何也?”对曰:“土失其性,则地以震。风为号令,人君严急则有风及物之灾。”六年六月壬戌,大风坏承天门鸱尾。是岁,世宗居贞懿皇后忧,在辽阳,一日方寝,有红光照其室,及其龙见于室上,又夜有大星流入其邸。八月,复有云气自西来,黄龙见其中,人皆见之。是时,临潢府闻空中有车马声,仰视见风云杳霭,神鬼兵甲蔽天,自北而南,仍有语促行者。未岁,海陵下诏南征。

  世宗大定二年闰二月辛卯,神龙殿十六位焚,延及太和、厚德殿。三年三月丙申,中都以南八路蝗。四年三月庚子夜,京师地震。七年辛丑,大风雷雨,拔木。临潢府境禾黍穞生。岚州进白兔二。八月,永兴进嘉禾,异亩同颖。中都南八路蝗飞入京畿。十一月辛丑,尚书省火。是岁,有年。五年六月戊子,河南府进芝草十三本,得于芝田石上,荐之太庙。六月甲辰,大安殿楹产芝,有色如玉。丙午,京师地震,有声自西北来,殷殷如雷,地生白毛。七月戊申,又震。十一月癸酉,大雾,昼晦。七年九月庚辰,地震。八月五月甲子,北望淀大风,雨雹,广十里,长六十里。六月,河决李固渡,水入曹州。十年正月,邓州进芝草。十一年六月戊申,西南路招讨司苾里海水之地雨雹三十余里,小者如鸡卵,其一最大,广三尺,长太余,四五日始消。十二年三月庚寅,雨土。四月,旱。十三年正月,尚书省奏:“宛平张孝善有子曰合得,大定十二年三月旦以疾死,至暮复活,云是本良乡人王建子喜兒。而喜兒前三年已死,建验以家事,能具道之。此盖假尸还魂,拟付王建为子。”上曰:“若是则奸幸小人竞生诈伪,渎乱人伦。”止付孝善。八月丁丑,策试进士于悯忠寺,夜半忽闻音乐声起东塔上,西达于宫。考官完颜蒲捏、李晏等以为文运始开,得贤之兆。十四年八月丁巳朔,次飐里舌,是午,白龙见于御帐之东小港中,既乘临雷云而上,尾犹曳地,良久北去。十六年三月戊申,雨豆于临潢之境,其形上锐而赤,食之味颇苦。五月戊申,南京宫殿火。日岁,中都、河北、山东、陕西、河东、辽东等十路旱、蝗。十七年七月,大雨,滹沱、卢沟水溢,河决白沟。二十年四月己亥,太宁宫门火。五月丙寅,京师地震,生黑白毛。七月,旱。秋,河决卫州。二十二年五月,庆都蝗蝝生,散漫十余里。一夕大风,蝗皆不见。二十三年正月辛巳,广乐园灯山焚,延及熙春殿。三月乙酉,氛埃雨土。四月庚子亦如之。五月丁亥,雨雹,地生白毛。二十四年正月辛卯朔,徐州进芝十有八茎。真定嘉禾二本,异亩同颖。二十六年正月庚辰,河南府进芝三本。秋,河决,坏卫州城。二十七年四月辛丑,京师地微震。

  章宗大定二十九年五月丁未,地生白毛。五月,曹州河溢。十二月,密州进白鹑、白雉各一。河间府进嘉禾。日冬无雪。

  明昌元年正月,怀州、河间等处进芝草、嘉禾。二月,地生白毛。六月庚子,都水进异卵。夏,旱。七月,淫雨伤稼。二年五月,桓、抚等州旱。秋,山东、河北旱,饥。三年秋,绥德虸蚄虫生,旱。四年三月,御史中丞董师中奏:“乃者太白昼见,京师地震,北方有赤气,迟明始散。天之示象,冀有以警悟圣主也。”上问:“所言天象何从得之?”师中曰:“前监察御史陈元升得之于一司天长行。”上曰:“司天台官不奏固有罪,其以语人尤非。朕欲令自今司天有事而不奏者长行得言之,何如?”师中曰:“善。”五月,霖雨,命有司祈晴。六月,河决卫州,魏、清、沧皆被害。是岁,河北、山东、南京、陕西诸路大稔。邢、洺、深、冀及河北西路十六谋克之地,野蚕成茧。十一月壬午,木冰。五年七月丙戌,天寿节,先阴雨连日,至是开霁,有龙曳尾于殿前云间。八月,河决阳武故堤,灌封丘而东。六年二月丁丑,京师地震,大雨雹,昼晦,大风,震应天门左鸱尾坏。六年八月,大雨震电,有龙起于浑仪鰲趺,台忽中裂而摧。仪仆于台下。承安元年五月,自正月不雨,至是月雨。六月,平晋县民利通家蚕自成绵段,长七尺一寸五分,阔四尺九寸。二年,自正月至四月不雨。六月丙午,雨雹。四年三月戊午,雨雹。五月,旱。五年五月庚辰,地震。十月庚子,天久阴,是日云色黄而风霾。癸卯晨,阴霜附木,至日入亦如之。

  泰和二年八月丙申,磁州武安县鼓山石圣台,有大鸟十集于台上,其羽五色烂然,文多赤黄,赭冠鸡项,尾阔而修,状若鲤鱼尾而长,高可逾人,九子差小侍傍,亦高四五尺。禽鸟万数形色各异,或飞或蹲,或步或立,皆成行列,首皆正向如朝拱然。初自东南来,势如连云,声如殷雷,林木震动,牧者惊惶,即驱牛击物以惊之,殊不为动。俄有大鸟如雕鹗者怒来搏击之,民益恐,奔告县官,皆以为凤凰也,命工图上之。留二日西北去。按视其处,粪迹数顷,其色各异。遗禽数千,累日不能去。所食皆巨鲤,大者丈余,鱼骨蔽地。章宗以其事告宗庙,诏中外。三年四月,旱。十月己亥,大风。四年正月壬申,阴雾,木冰。三月丁卯,大风,毁宣阳门鸱尾。四月,旱。壬戌,万宁宫端门灾。十一月丁卯,阴。木冰凡三日。五年夏,旱。八年闰四月甲午,雨雹。河南路蝗。

  六月戊子,飞蝗入京畿。八月乙酉,有虎至阳春门外,驾出射获之。时又有童谣云:“易水流,汴水流,更年易过又休休。两家都好住,前后总成留。”至贞*中,举国迁汴。

  卫绍王大安元年,徐、邳界黄河清五百余里,几二年,以其事诏中外。临洮人杨珪上书曰:“河性本浊,而今反清,是水失其性也。正犹天动地静,使当动者静,当静者动,则如之何,其为灾异明矣。且《传》曰:‘黄河青,圣人生。’假使圣人生,恐不在今日。又曰‘黄河清,诸侯为天子。’正当戒惧,以销灾变,而复夸示四方,臣所未喻。”宰相以为妖言,议诛之,虑绝言路,即诏大兴锁销还本管。十一月丙申,平阳地震,有声自西北来。戊戌夜,又震,自此时复震动,浮山县尤剧,城廨民居圮者十七八,死者凡二三千人。二年二月乙酉,地大震,有声殷殷然。六月、七月至九月晦。其震不一。十一月,京师民周修武宅前渠内火出,高二尺,焚其板桥。又旬日,大悲阁幡竿下石隙中火出,高二三尺,人近之即灭,凡十余日。自是都城连夜燔爇二三十处。是岁四月,山东、河北大旱,至六月,雨复不止,民间斗米至千余钱。三年二月乙亥夜,大风从西北来,发屋折木,吹清夷门关折。三月戊午,大悲阁灾,延烧万余家,火五日不绝。山东、河北、河东诸路大旱。是岁,有男子郝赞诣省言:“上即位之后,天变屡见,火焚万家,风折门关,非小异也,宜退位让有德。”有司问:“尔狂疾乎?”赞大言曰:“我不狂疾,但为社稷计,宰相皆非其才。”每日省前大呼,凡半月。上怒,诛之隐处。

  崇庆元年七月辛未未时,有风从东来,吹帛一段高数十丈,宛转如龙,坠于拱辰门内。是岁,河东、陕西、南京诸路旱。二年二月,放进士榜,有狂僧公言:“杀天子。”求之不知所在。是岁,河东、陕西大旱,京兆斗米至八千钱。至宁元年,宣宗彰德故园竹开白花,如鹭鸶藤。紫云覆城上数日,俄而入继大统。七月,以河东、陕西诸处旱,遣工部尚书高朵剌祈雨于岩渎,至是雨足。时斗米有至钱万二千者。八月癸巳,卫绍王遇弑。是日,海水不潮,宝坻盐司惧其亏课,致祷无应。九月丙午,宣宗即位乃潮。初,卫王即位改元大安,四年改曰崇庆,即而又改曰至宁,有人谓曰:“三元大崇至矣。”俄而有胡沙虎之变。

  宣宗贞祐元年八月戊子夜,将曙,大雾苍黑,跂步无所见,至辰巳间始散。十二月乙卯,雨,木冰。时卫州有童谣曰:“团鸑冬,劈半年。寒食节,没人烟。”明年正月,元兵破卫,遂丘墟矣。二年六月,潮白河溢,漂古北口铁裹关门至老王谷。庚申,南京宝镇阁灾。壬戌,上次宜村,有黄龙见于西北。冬,黄河自陕州界至卫州八柳树,清十余日,纤鳞皆见。十二月己酉,雨,木冰。三年二月戊午,大风,隆德殿鸱尾坏。三月戊辰,大风,霾。四月,自去冬不雨,至于是月。五月,河南大蝗。六月,京城中夜妄相惊逐狼,月余方息。十月丙申,西北有雾气如积土,至二更乃散。四年正月己未旦,黑雾四塞,巳时乃散,是春,河朔人相食。五月,河南、陕西大蝗。凤翔、扶风、歧山、郿县騑虫伤麦。七月,旱。癸丑,飞蝗过京师。

  兴定元年三月,宫中有蝗。四月,单州雹伤稼。陈州商水县进瑞麦,一茎四穗。开封府进瑞麦,一茎三穗、二茎四穗。五月乙丑,河南大风,吹府门署以去。延州原武县雹伤稼。七月癸卯,大社坛产嘉禾,一茎十五穗。秋,霖雨。十月,邠州进白兔。丹州进嘉禾。异亩同颖。二年四月,河南诸郡蝗。五月,秦、陕狼害人。六月,旱。是岁,京师屡火,遣礼部尚书杨云翼鋋之。三年春,吏部火。四月癸未,陕右黑风昼起,有声如雷,顷之地大震,平凉、镇戎、德顺尤甚,庐舍倾,压死者以万计,杂畜倍之。夏,旱。十二月壬申,雨,木冰。四年正月戊辰二更,天鸣有声。壬子,昼晦,有顷大雷风雨。四月丁丑,大风吹河南府署飞百余步,户案门钥开,文牍飘散,不知所在。六月,旱。七月,河南大水,唐、邓尤甚。十二月癸酉,火。是岁,华州渭南县民裴德宁家伐树,破其中有赤色“太”字,表里吻合。有司言与唐大历中成都瑞木有文“天下太平”者,其事颇同,盖太平之兆也。乞付史馆。五年三月,以久旱,诏中外,仍命有司祈祷。十一月壬寅,京师相国寺火。十二月丁丑,霜附木。先是,有童谣云:“青山转,转山青。耽误尽,少年人。”盖言是时人皆为兵,转斗山谷,战伐不休,当至老也。

  元光元年四月,京畿旱。十月,上猎近郊,获白兔,群臣以为瑞。明日,御便殿,置铃于项,将纵之,兔惊跃不已,忽毙几上。二年正月辛酉日午,有鹤千余翔于殿庭,移刻乃去。七月乙卯,丹凤门坏,压死者数人。十一月,开封有虎害人。是时屡有妖怪,二年之中,白日虎入郑门,吏部及宫中有狐狼,鬼夜哭于辇路,乌鹊夜惊,飞鸣蔽天。

  十二月,宣宗崩。

  哀宗正大元年正月戊午,上初视朝,尊太后为仁圣宫皇太后,太元妃为慈圣宫皇太后。是日,大风飘端门瓦,昏霾不见日,黄气塞天,仁圣又梦乞丐万数踵其后,心恶之,占者曰:“后为天下母,百姓贫窭,将谁诉焉?”遂敕京城设粥与冰药以应之,人以为壬辰、癸巳之兆。又有人衣麻衣,望承天门大笑者三,大哭者三,有司拘而问之,其人曰:“我先笑者,笑许大天下将相无人。后哭者,哀祖宗家国破荡至此也。”有司以为妖言,处之重典。上曰:“近诏草泽之士并许直言,虽涉讥讪亦不治罪,况此人言亦有理。止不应哭笑阙下耳。”乃杖之。二年正月甲申,有黄黑之昆。四月,旱。京畿大雨雹。三年春,大寒。三月乙丑,有火自吏部中出,大如斛,流行展转,人皆惊避,逾时而灭。四月,旱、蝗。六月,京东雨雹,蝗死。四年六月丙辰,地震。八月癸亥,大风吹左掖门鸱尾坠,丹凤门扉坏。是日,风、霜损禾皆尽。五年春,大寒。二月,雷而雪。木之华者皆败。四月,郑州大雨雹,桑柘皆枯。京畿旱。八月,御座上闻若有言者曰:“不放舍则何?”索之不见。七年十二月,新卫州北三里许,有影在沙上,如旧卫州城状,寺塔宛然,数日乃灭。天兴元年正月丁酉,大雪。二月癸丑,又雪。戊午,又雪。是时,钧州、阳邑、卢氏兵皆大败。五月,大寒如冬。七月庚辰,兵刃有火。闰八月己未,有箭射入宫中。九月辛丑府,大雷,工部尚书蒲乃速震死。二年六月,上迁蔡,自发归德,连日暴雨,平地水数尺,军士漂没。及蔡始晴,复大旱数月。识者以为不祥。初,南京未破一二年间,市中有一僧不知所从来,持一布囊贮枣,日散与市人无穷,所在兒童百十从之。又有一人拾街中破瓦,复以石击碎之。人皆以为狂,不晓其理,后乃知之,其意盖欲使人早散,国家将瓦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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